丫頭走了。
二月紅走進屋內,開始整理丫頭的東西,他發現一隻翠綠色的素色簪子,刻著一朵梧桐花,沒有多餘的裝飾。
簪子的工不是很細,價格並不昂貴,但是從色澤上看得出來,這簪子丫頭時常帶著。
他很少回家,就算人在家裡頭,也從來沒有看見丫頭帶過這個簪子。
二月紅拿起簪子看了又看,想……他的記憶中,沒有送過丫頭這樣的簪子,他送的丫頭的東西,不會是這樣的東西。
他嘆口氣,將簪子放下來。
「回來了。」不會回過頭,二月紅便知道站在門口,卻又遲遲不敢走入的人是誰。
「紅老闆。」
一句話,明顯告訴二月紅他們之間的關係。
他拿起剛剛放下的簪子,走過去,交給站在門口的阿四。
二月紅拍拍阿四的手,什麼也沒有多說跨出門,頭也沒有回過。
阿四看著手中的簪子,望著他總是只能看著一部分的房內。
收起簪子,放在懷中走出宅子。
二月紅點跟洋菸,他不拿菸斗,而是拿洋菸。
他想起那個簪子的由來,那是年少時,阿四送給丫頭的禮物。
那時候,丫頭是個在麵攤幫忙的小姑娘,每當下戲後,夥計們都會去麵攤上吃口麵。
二月紅總記得,那時阿四總是想和丫頭說兩句話,卻又害羞得什麼都不敢講。
那畫面……遙遠的讓人覺得心痛。
過了一段時間,二月紅去麵攤上吃麵,發現原本都只帶木簪子的丫頭,改戴翠綠的簪子。
他才發現,是了……前些時候發錢了。
想也不用多想,二月紅便篤定那是阿四送給丫頭的簪子,瞧丫頭帶著的模樣,想必……是非常喜歡才是。
二月紅呼出一抹白煙,眼前的畫面變成他在茶樓上看見丫頭被人給背著的模樣。
她帶著阿四送給她的簪子,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,隱忍著什麼。
正巧,丫頭看見他了,對他喊聲:「哥!」
二月紅想起阿四,那個喜歡著丫頭的徒弟,也沒多想的翻下樓,擋住販子的去路,要人在多繞一圈,讓他籌錢給丫頭贖身。
洋菸抽完了,畫面也終止了。
二月紅捏熄洋菸。
或許,把那簪子交給阿四,才是最好的。
那簪子,代表阿四對丫頭的情,也代表丫頭對阿四的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