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站在一棟豪華的建築物前,猶豫的要不要按下電鈴。
思考許久之後,他決定還是按門鈴好了,畢竟一直耿在心底的一個疑問,他需要有個人可以和他好好聊一聊。
按下電鈴後,聽到熟悉的男性嗓音,他透過對講機告訴對方他是誰。
下一秒……黑色的鐵柵欄門就開了。
他推開門,沒有人來迎接他,也不需要有人帶路,他很直接的走過大廳,最後直接走到會客室。
一名漂亮的女人坐在會客室裡頭,坐在女人旁邊則是在演藝圈已經有一定知名度,並且被分不低的甄紅。
女人一看見他,微笑:「史蒂芬,怎麼有空過來?也不先打個電話。」
「抱歉、依莉……因為有件事情我一直想不通,所以……」
「沒關係,」名為蕭依莉的女人微笑的說:「正巧我今天也沒有工作,和甄紅兩個人在聊天,如果你不介意甄紅在旁邊的話……我可以和你聊聊。」
「當然不會!我還比較擔心……甄紅前輩會不高興。」
「怎麼會。」甄紅微笑:「你是依莉的朋友,我也沒有什麼好不高興的,況且……多交的朋友,沒有什麼不好。」
「……謝謝。」史蒂芬有些害羞的臉紅,他拉張椅子坐下來。
「那麼,就直接說吧。」蕭依莉說:「是什麼事情?」
史蒂芬正想開口,又縮了回去。他不知道要怎樣說比較好……要怎樣開頭才洽當。
他盯著桌上陶瓷的雪白杯子,喉嚨有些乾澀,他需要些水分潤潤喉嚨。
他輕咳一下,蕭依莉像是發現什麼,一個眼神示意管家先去到杯茶給史蒂芬。
見過是面的甄紅則是拿起桌上的茶杯細細品茶,他知道史蒂芬現再肯定說不出什麼,強逼或追文也沒有用,不如就乖乖等一下好了。
約莫一分多鐘過後,史蒂芬的面前已經有一組茶具,白色底上印著藍色薔薇圖案的杯子裡頭,已經到好香氣濃郁的紅茶。
史蒂芬拿起杯子,飲下一口。
「依莉……假如,我是說假如……」
「嗯。」蕭依莉點頭:「假如什麼?」
「假如,金浩薰說喜歡你,你會怎麼樣?」史蒂芬手放下杯子,小心翼翼的問著。
「金大哥嗎……」蕭依莉沒有多想,只是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:「我會很高興,我很喜歡他。」
「但是,他身邊已經有個人了,這樣……也很高興嗎?」
「當然很高興。」蕭依莉說:「感情這種事情,本來就不是強迫的,若是他身邊的那個人夠好,而我比不上的話,我也只能祝福他。」
「這樣阿……」史蒂芬點點頭,像是了解些什麼:「謝謝你,依莉。」
「不會。」蕭依莉說:「不過……怎麼會突然說這個?」
「我……」
「史蒂芬有喜歡的人?」一直坐在一邊沒有說話的甄紅,這時候開口。
「這……也、也不能說喜歡,只是……欣賞而已。」
「對方有戀人了?」蕭依莉追問。
「有,他有個未婚妻了。」史蒂芬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:「明明有個未婚妻,卻還對我說喜歡……讓我搞不懂,他的想法。」
史蒂芬的話一出,蕭依莉和甄紅兩個人互相看看對方。
眼神對上的瞬間,他們就已經懂史蒂芬話中的意思……也知道史蒂芬口中的人是誰。
演藝圈中的人,或多或少都知道史蒂芬和克烈斯這兩個人之間的友好關係。
也曾經有不少人目擊他們兩個人一起出遊的畫面,兩個男人、好朋友,這並沒有什麼可以讓人說嘴的地方。
但是剛剛史蒂芬的話裡頭,明顯的就是透露著……他們並不是朋友,而是有更上一層的關係。
這是個很難解的習題,蕭依莉嘆口氣,道:「克烈斯的態度呢?」
「嗯?我剛剛有說,是他嗎?」史蒂芬吃驚的看蕭依莉,他明明記得自己從來沒有把對方的明字給說出口。
「不需要說,大家也都可以猜的道。」
「……這樣阿。」史蒂芬苦笑:「其實,我也不知道。」
「你沒有問過?」
「我……」
「不管有沒有問,得到的答案都和沒有一樣,對吧?」甄紅無奈的說。
「……對。」史蒂芬點頭。
他問出口得到的答案,和男人實際上做的答案並不相同。
男人說愛他,可是男人也愛她。男人並沒有特別只專一的愛著其中一個人,而是……兩個都愛。
但是到底誰比較重,誰比較輕,根本不得而知。
「這樣如何,史蒂芬。」甄紅露出一個笑容:「與其去了解那個人對你的態度到底如何,不如從演戲裡面找答案呢?」
「演戲?」蕭依莉望向甄紅,對於她說的話完全不懂。
「什麼意思?」史蒂芬則是滿臉疑問。
「畢竟克烈斯是個貴族,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了解。但是……我聽說,很久以前的男人,他們有妻子以外,也會有個比手足更深的男性情人。」
「這和了解克烈斯……」
「你不懂嗎?」甄紅認真的盯著史蒂芬的雙眼:「如果你接演類似的角色,不就能夠懂了?」
「可是……演戲……」他從來都沒有碰過。
「沒有嘗試過,就直接放棄,那不管怎樣做都不會成功。」蕭依莉說:「我贊成甄紅的說法,不如嘗試看看從演戲中去了解。不過……這樣的劇本……」
「這就不用擔心了。」甄紅說:「還記得之前轟動國內的那部同志電影嗎?」
「你說……讓黎華和關古威合演的那一部同志電影?」史蒂芬說。
他雖然不常看電影,可是對於國內特別有話題的幾部片子還是都大概曉得。
那部電影……也是讓很多人懷疑黎華和關古威是不是像電影中的兩個主角一樣,真的如此痛苦的交往著。
「對。」甄紅點頭:「那位導演有打算要拍新的電影,是一部有關軍閥和戲子的電影。時間軸是民國初年的時候,那時候的男人有一個妻子以外,也會有一個比手足更深的男性愛人。我想……史蒂芬可以考慮看看。」
「這……」史蒂芬很猶豫,他並沒有自信可以演好。
他幾乎都把時間花在創作音樂上頭,並不像他的哥哥……丹尼斯那樣熱愛演戲。
「請你的經紀人幫你接洽看看?」蕭依莉的手握住史蒂芬的手:「不管演的好或壞,最少你在喘摩角色的時候……可以多少了解,最少不用一直想不透對方在想些什麼。」
蕭依莉都這樣說了,史蒂芬也覺得自己在這樣糾結下去也不是辦法。
如果可以了解的話,當然是最好了……
「好吧,我回去請經紀人幫我接洽。」史蒂芬下定決心似的說:「謝謝你們。」
「加油,等你的好消息。」甄紅說。
*
史蒂芬和他們道別,一個人走出蕭家大宅。
他望著天空,深深的吸一口氣。其實他並沒有自信……可是,他想知道,克烈斯對他的態度到底是什麼。
如果真的不是愛,只是玩玩的話……他早點讓自己拔出來。
免的越陷越深,最後讓自己更痛苦。
《待續》